如何提高免疫力，少生病？| 海外临床免疫科医生的建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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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球新冠病毒感染确诊人数已超过70万，累计死亡超过3万。最终将有多少人感染完全还是未知数。报道的数据只是冰山一角。阴云笼罩！各种药物众说纷纭，疫苗研发尚需时日，而现在最能依靠的是人类百万年来进化的免疫力。
为什么有些人感染是毫无症状，有些人只是轻微的发烧，有些人需要住重症ICU，有些人需要上ECMO，甚至有些年轻人体内发生免疫风暴？这场人体内的战争，最终是免疫力和病毒的战争，医生所做的一切只是给我们的人体免疫力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。
比如在流感疫情里，有些人生病了不得不去医院，而有些人则令人羡慕地安然无恙。再比如，在乙肝疫苗大规模使用前，中国人群里有大概90%的人都被乙肝病毒感染过，但其中绝大多数人（90%以上）都能够依靠自己的免疫系统把乙肝病毒悄悄地消灭，只有很小一部分会发展成为病毒性肝炎。
所以，免疫系统悄无声息地帮助我们抵抗了很多疾病。正是因为免疫系统在抵抗感染性疾病中至关重要的作用，大家都希望自己有一个好的免疫力，从而有一个健康的身体。
免疫力低有哪些表现呢？
这对于普通人来讲，通常是很难通过去医院做化验检查能得出结论的。目前还没有检测免疫力低的客观手段（当然，免疫缺陷综合征的病人除外）。其实，我们可以通过观察几种现象，来评估我们的免疫力是否低下。
1. 疲乏 （fatigue）
在我们的临床观察中，疲乏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。我们的大多数病人都是类风湿关节炎，系统性红斑狼疮的患者，如果他们说：最近感觉很累，很疲乏。这个时候，即使大多数化验检查都正常，我们医生都保持警惕。因为这可能是免疫力低下，疾病复发的征兆。
对于普通正常人来讲，这也是一种身体的警告。可能是最近劳累过度，休息不够。一定要认真对待身体给你的忠告。
2. 疱疹或带状疱疹
从诞生之日开始，我们一直和病毒相处。每个人都不能避免病毒感染。常见的有疱疹病毒 (HSV-1) 和带状疱疹病毒（Herpes-zoster）。前者通常会嘴角起泡。I型单纯疱疹病毒是一种非常常见的病毒，而且它在我们大多数人的身体内都有存在。正常情况下，我们的免疫系统能把这种病毒控制住，不让其在我们的上皮细胞里生存，所以单纯疱疹病毒不得不潜伏在免疫系统打击不到的神经细胞内。
但当一个人免疫力降低的时候，这些单纯疱疹病毒就能够活跃起来，它们进入嘴角粘膜的上皮细胞，并在那里繁殖从而导致疱疹的发生。因为是嘴角起泡，唇疱疹通常被人误认为是 “上火”。当我们仔细分析时就会发现，“上火” 通常会发生在我们生活很不规律的时候，比如熬夜、劳累过度等，而这些都是会造成免疫力降低的因素。带状疱疹病毒（Herpes-zoster）在民间成为“缠腰龙”，“生蛇”，因为其形状成带状。民间也有很多治疗偏方，但通常都是可以自愈的。带状疱疹病毒几乎潜伏在每个人的体内，当年龄大的时候，会冒出来告诉你：该注意身体了。
3. 腹泻
人体的肠道并不是一个无菌的器官，每天都接受很多外来的食物和细菌。但通常情况下，都能保持一种稳态。肠道表面有很强的粘膜屏障，其中遍布各种哨兵和精英部队——IgA免疫球蛋白。而且，体内的细菌能保持一种生态平衡，不仅不干扰身体，还能抵御致病菌的入侵，帮助人体消化食物，产生有益的维生素。如果上述平衡被打破，最常见的表现就是腹泻。这个时候就要注意了。
上述这些是我们在临床上观察到的一些免疫力低下的表现。
如何提高免疫力？
这可能是全世界人民都关心的问题。其实，提高免疫力是一个伪命题。更重要的是保持健康的免疫力，维护一种平衡。
我们平时照护很多自身免疫病的患者，比如类风湿关节炎，系统性红斑狼疮的患者，如果我们检测他们体内的免疫细胞和免疫的因子（细胞因子和趋化因子等），发现这些并不低，甚至很多都是升高了。而且，他们的免疫系统经常会发生紊乱，变得敌我不分，攻击自己的细胞和组织。
图片源自Nature>cell research
上图很直观的解释了免疫系统的健康平衡。免疫系统过于亢进（红色）则容易产生炎症，自身免疫病；免疫系统过于低下（蓝色），则不容易清除感染和肿瘤。保持免疫系统的一种健康平衡才是终极之道。
那么，如何保持呢？
1. 控制慢性炎症
炎症的本质是体内免疫系统清除体内垃圾和外来敌人的斗争。所谓一鼓作气，再而衰，三而竭，慢性炎症的存在犹如体内的武装部队（免疫系统）时刻警备着，战斗着，最终的结局就是武装部队疲乏，伤及无辜的事情也可能会发生。
慢性炎症有哪些呢？人体和外界接触的有几个通道：口腔，肠道，呼吸道，生殖泌尿系统。所以，定期清理口腔，防止牙周炎，改善慢性腹泻，不吸烟，治疗慢性妇科炎症等。
其次，还有一些我们不熟悉的慢性炎症，比如肥胖，糖尿病，高血压，高尿酸等。这些疾病的本质还是炎症，而且全身系统性的炎症[1]。这些疾病的控制非常有助于改善体内的免疫系统平衡。
2. 保持体内微生态的平衡
如上面所述，我们的人体其实不完全属于自己，而是融于大自然的一部分。我们的消化系统中有成千上万的细菌，他们调节着我们的免疫系统，营养体系，甚至影响着我们体内的神经递质。越来越多的研究证明体内微生态平衡的重要性。
20世纪的医学基本上“斗争的医学”，抗生素的发明拯救了无数的人生命，但也根本上破坏了我们体内的生态平衡。很多疾病的高发，可能都与体内微生态平衡的破坏相关，甚至肿瘤免疫治疗的效果都取决于体内的微生态平衡[2]。近些年来，粪便移植慢慢在临床开始实践。
所以，防止滥用抗生素 ，珍惜你体内的生态平衡。普通的感冒发烧很多时候都是病毒感染，抗生素没有用处，而且会破坏体内宝贵的生态平衡。
3. 疫苗
疫苗是现代医学最伟大的进步之一，儿童疫苗是我们披挂上阵的第一套盔甲，成人疫苗当然也是我们行走江湖不可或缺的盾牌。
人类战胜天花全靠疫苗。很多疾病能达到群体免疫也是靠疫苗，比如小儿麻痹症，麻疹水痘等。所以，每年的疫苗该打还是要打。以后每年除了打流感疫苗之外，可能还得再加一个新冠疫苗。
（图片源自网络）
其他的一些忠告
饮食。我们要尽量做到饮食均衡，保证我们的免疫系统有足够的能量和营养去同病原体做斗争。如果要给一个建议，那就是不要偏食，注重多蔬菜水果少肉的荤素搭配。
控制吸烟喝酒。在吸烟方面，要做到不吸烟，因为吸烟会降低免疫力，尤其是降低我们对肺部一些病原体的抵抗力。至于喝酒，我们也需要尽量控制酒精的摄入。
好的睡眠，不要太劳累。免疫系统会随着生物钟变化，因此生物钟的紊乱也会影响免疫系统。比如，当经常熬夜的时候，嘴角会容易起泡，这就是我们的免疫力降低了，疱疹病毒出来活动并导致疱疹的发生。
保持经常锻炼的习惯。虽然其中的机理还不清楚，但适度运动能提高我们的免疫力，从而帮助我们抵抗病原体。
调整自己的心态，尤其是不要让自己生活在压力之中。心态和压力能影响免疫力，虽然其中的具体机制也还不清楚，可能是因为神经系统和免疫系统的相互作用。
很多人可能会问，是否有保健品可以提高免疫力？答案：古代帝王的平均寿命是39.2岁，和普通人无异。
参考文献：
1. Furman D, Campisi J, Verdin E, et al. Chronic inflammation in the etiology of disease across the life span. Nat Med 2019;25:1822-32.
2. Fessler, J., Matson, V. & Gajewski, T.F. Exploring the emerging role of the microbiome in cancer immunotherapy. j. immunotherapy cancer 7, 108 (2019).
3. Kotas, M. E. & Medzhitov, R. Homeostasis, inflammation, and disease susceptibility. Cell 160, 816–827 (2015).
4. Ferrucci, L. & Fabbri, E. Inflammageing: chronic inflammation in ageing, cardiovascular disease, and frailty. Nat. Rev. Cardiol. 15, 505–522 (2018).
本文首发于公众号《医艺会狮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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